
核安第28號演習於9月6日、9月7日兩日在核三廠及周邊社區展開,本次演習EJA獲邀擔任民間觀察委員全程參與,實際觀察核安演習的具體操作方式。
核安演習共可分為兵棋推演及實兵演練兩個階段:
在兵棋推演階段,原能會邀請台電、屏東縣政府、屏東縣消防局等參演單位,異地同時於線上進行演習情境的沙盤推演,由原能會發布演習的狀況,而參演單位回應遭遇狀況時將如何排除問題。
實兵演練階段,則採「功能性演練」,透過能夠準確操作器械、機具的方式,展現一但遇到災情,應變人員都能夠確實操作相應的工作,排除困難。
福島核災事件後,因應社會對於「複合性災害」緊急應變的期待,核安演習也以複合性災害的發生,作為演習的背景假設,讓參與演習的單位展現如何一一排除困難的成果。
例如本次演習的情境,就是基於COVID-19疫情擴大期間,恆春西南海域發生芮氏規模7.0的地震,導致核三廠週邊道路及屏鵝公路多處路面受損,橋面與橋柱龜裂、淹水、電力及通信中斷、停水等情形。在此情況下,假設核三廠發生廠內電力系統故障,機組無法有效冷卻的情形下,應如何執行應變。
觀察演習過程中,能看到各參演單位均展現專業性,在個別專業上,操作器械均能夠依照指引進行,合理排除演習情境下的困難。
不過鑒於核安演習僅能夠就各應變單位的「功能性」進行演練,難免讓人懷疑就整體系統與各單位的因應整合下,對複合性災害的應對是否真能達到原本預期的效果?
例如,演習情境假設路面受損、橋量斷裂,在發生核子事故的情況下,第一時間如何搶通道路,安排民眾疏散,演習中並未能夠看到連貫性的救災作為,而僅能將各個階段拆分,個別執行民眾疏散、排除路面障礙等演練,一旦發生災害,個別階段的演練能不能串起,是否可能在哪個環節發生困難,就難以在演習中確知。
又比如,在地民眾是否都知道核災發生的第一時間,應採取室內掩蔽,關緊門窗,不要讓輻射物質進入家中?還是說民眾更可能採取逃離墾丁、恆春區域,駕車北上而造成路面堵塞?在本次演習中,雖然針對民眾室內掩蔽、核災宣導的部分進行了演練,參演的民眾也都能夠依照指示進行,但是卻完全沒針對民眾駕車堵塞道路的情形進行因應的演練。
如此種種,不免讓人設想核安演習是各單位都能固守崗位,就連民眾都處於「知情理性」的情形下,在「最好情況」進行演練,而非「最壞情況」。
台灣的核能電廠運種執照都逐漸到期,核三廠二號機甚至將在2025年因執照到期而停機,在最後運轉的幾年內,或許發生核子事故的可能性很低,但是核電廠除役需要25年,並不是電廠停機就沒有發生核災的可能性,台灣仍應該要針對最壞的情境進行最完全的準備。
本次的演習過程中,雖然能夠看到各個應變單位的專業性,但就像大考開始往更應用性的考題出題,如何能更有彈性地因應突發狀況,展現各級應變單位橫向、縱向串連的韌性,會是後續核安演習持續精進的重點。